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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雪

初雪系列最后一篇,集合了之前深雪吹雪白雪之类没有写出来的小段子

初雪系列是九条本丸历代审神者与三日月宗近之间的故事

三日月这个人我依然捉摸不透|||






初雪

 

 

三日月宗近踏入九条府。

他并非第一次来到这里,有一段时间他甚至是这里的常客,府邸的仆人都会尊他一声三日月大人。如果他没记错的话,上一次来时门前的桑树还只有窄窄的一圈,被不知什么人往上刻了相合伞,还被他的主人拿这名字一番取笑。

事实上他的记忆向来不会出错。此刻正值初冬,被白雪覆盖的相思伞下的名字已经随着主人离去模糊,而他还站在这里。经历漫长岁月一如出炉般锋芒毕露,刀剑与付丧神莫不如是。

在家仆的指引下,三日月宗近穿过了前庭,在距离最里面的一间屋子前,他停下了脚步。因为鹤丸国永斜斜靠在柱边,正在冷冷看着他。三日月宗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鹤丸国永了——在上任审神者交接之后。与当初的意气风发相比,现在的鹤丸国永显得有些萎靡不振。或许是灵力不足的关系,三日月宗近看到他的脚底微微透明,然而三日月知道鹤丸国永精神不佳另有他因。

鹤丸国永丝毫没有意外三日月宗近会来,他指了指紧闭的房门,然后将食指碰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。门内安静如斯,偶尔有医生窃语。三日月知道鹤丸不愿让他见屋内之人,这与他来九条府的初衷不符,但是他没有提出异议。

谁在乎?

三日月寻了一处静角,看着鹤丸逐渐被寂寞的雪花覆盖。三日月脑子里翻腾过无数鹤丸尚在九条本丸的画面,无一例外的是那个身影从未有安分过,他与主人看着鹤丸从黑兔变为白兔,然后成为真正的鹤丸国永,然后成为眼前这般泥塑一样的鹤丸国永。

三日月觉得,不动的鹤丸,和死去已经没有差别了。

像是要回应他的期待一般,鹤丸立直了身子,然后他看向三日月,金色的瞳孔弥漫着一股化不开的悲伤。

“我要走了。”

这是鹤丸对三日月说的最后一句话。

接着,三日月看到鹤丸的身体在空气中消失了,先是靴子,然后是腰间金物,再到脖子上的注连绳,融化在空气中一样无影无踪。雪块失去了依托砸在木地板上,摔出一滩痕迹。随即屋内传出几声惊叫,然后便是此起彼伏的哭声。

三日月宗近只是默然看着地上那滩雪与失去了生气的刀剑——那是鹤丸存在过的唯一证明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


 

 

 

不知什么时候,三日月宗近已经重新站在九条府院内的桑树下。

仆人请他稍作等待就退了下去。

九条本丸审神者重病,作为本丸的管家,三日月宗近接下了交接事宜。九条家早早准备好了接任者,据说虽不是九条嫡系血脉,却是灵力充沛之人。这次会面也不过是个过场,在这审神者匮乏的时代,没有付丧神会拒绝一个出色的主人。

茶水已凉,预定的审神者并没有出现。也没人来接待。三日月宗近走出屋子四下观察,附近十来步内都没有人的气息。他沿着屋内绕到后院,一直走到最深处才隐隐听到了一些弱弱碎语:“大人啊……三日月宗近已在外面等候多时了…听闻那付丧神是个厉害的角色…您……”

“正因为如此才要挫挫他锐气!”先前之人的话被一句粗声粗气打断,接着就是折扇拍在榻榻米上的声音,“还没成为我的刀剑就如此嚣张,成了我的刀剑那还了得?!从九条风祭那一代开始就对本家毫无敬意,现在又被一个随时都会死的今川家崽子霸占,这次正是接管那个本丸的大好时机!”

后面的话,三日月宗近没有听进去。随着一阵木头的碎裂声,三日月宗近看到了屋内两人,在纸门碎屑包围下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恐神色。其中一个中年人身上灵力充沛,想来正是下任接管九条本丸的预备审神者。

“在这里烦扰多时非常抱歉,现今在下要离开了。”

三日月宗近面无表情,语气里听不出一丝波澜,却把那预备审神者吓得不轻,当即惊叫出声:“等、等等!如果不接受我,等那个病秧子一死,你和那些刀剑都要变成废铜烂铁,这样你也不怕吗?!”

三日月宗近收刀回鞘,将大喊大嚷抛在了身后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



 

 

三日月宗近回到九条本丸时,今剑例行上来汇报。不出所料,审神者又跑路了。

这已经是不知道多少次了,三日月宗近头疼地揉揉太阳穴,当即翻出脑内的远征值日表,指挥一干小短刀立刻出门。待诸位一哄而散后,三日月宗近摸到了主卧的门,然后——用力拉开壁橱。

果不其然,失踪的审神者就躺在里面玩着掌机,看到三日月宗近也毫不意外,也亏得他能忍受外面短刀们整整三小时的吵吵闹闹。就算三日月宗近面露愠色,他也无动于衷。

“今日的出阵任务与锻造新刀。”三日月宗近淡淡开口。而审神者只是轻轻抬眼,然后将掌机丢给了三日月,“今日的目标四十亿。”

审神者跳下壁橱,没有多余的话,直接拖了隔壁的刀匠前往锻造室。三日月宗近目送他走远,看着手中的掌机发愣。四十亿是审神者目前的游戏分数,上一个记录是三日月宗近的三十九亿。显而易见,三日月宗近需要打出新的高分来让审神者服气。

三日月宗近叹了一口气,这也是唯一能激他去做份内活计的方法。思索良久,他终于认命原地坐下,打开新的存档。

三日月宗近很清楚,他的审神者一直如此。

“到我这里来吧。”

初次见面时,少年就坐在廊下,自顾自玩着掌机。天下五剑的气势对他来说毫无意义。金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屏幕,仿佛这个世界只有他和游戏。

为何选他?这是谁都无法回答的问题。自三日月宗近舍了九条本家那位预备审神者之后,众人就纷纷猜测九条本丸的下一任人选——然而结果令人大跌眼镜。

少年是九条的远亲,虽顶了九条之名,却无九条之势。父母意外身亡,直接导致他被堂哥一家赶出了宅子。面对三日月的发问,少年轻启朱唇,口齿清楚。

“不去。”

“……”

少年终究还是成为了审神者,捧着他那永远玩不腻的掌机。应三日月的要求,他被本家大张旗鼓送进了九条本丸。即使在就任途中,他也一直沉默,直到三日月抱着上一任审神者从他眼前走过,才让他抬了抬头。

“他死了吗?”

“是的。”

“……哦。”

少年再度低头,仿佛这世界都与他无关。

将来他会明了自己的天真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“审神者的刀丢进了池子里,池里的锦鲤抬出了一把三日月宗近和一把数珠丸恒次,问哪一把刀是你的,正确答案是什么呢?”

酒过三巡,风祭已有醉意,他的脚边倒着不省人事的黑石切,说话的对象却是在一旁收拾碗碟的三日月宗近。

“您该歇息了,主上。”判断那只是风祭的梦话,三日月宗近将话题岔了开去。风祭却不依不饶,抓起了黑石切腰间佩刀就跳起来。黑色的大太刀比他的身子还要长,逼得他只能双手握住,然后重重戳在地上。

“答案是,将佩刀丢进水里的人,没有资格成为审神者。”

风祭哈哈一笑,接着倒了下去,抱着那柄大太刀就睡在了黑石切身上。只是片刻,就传出轻微的鼾声。

三日月宗近苦笑一声。

 





 

 

 

 

“人类真是善忘的动物。”玄色的狐狸打了个喷嚏。他的身边是一位蓝发的付丧神。

“您似乎深有感触呢?”

他们站在战场中央。没有人能够看到他们,他们也不在乎周遭的任何人,无论是被砍杀之人的呻吟还是杀人者的呐喊都无法打扰他们的谈话。

“人类无论是生命和记忆,都远不能与我们相比。”玄色狐狸叹了口气。

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,三日月宗近的持有者被叛军包围。随着牺牲者的增加,刀身也被血液侵染变得迟钝。他将所藏刀剑一字排开,每用钝一把,就换上新的刀挥砍来犯者。

“那么,由我们记得即可。”三日月笑了笑。付丧神的记忆延绵久远,更何况如他这般特别。他能记得从出生时锻造者欣慰的神情,也记得历代主人抚摸着他口中发出的啧啧称赞。想来,未来的事他也会一并记忆清楚。

“可惜,现今你将终结于此。”玄色狐狸摇摇头,“万物终有消逝的一天。”

“不过刚好今天而已。”三日月宗近坦然微笑。不过一把刀,也从未和人类一般在乎过死亡。这也变成了他所说的最后一句话。刀尖嵌入盔甲内,应声而断,将军将折断的刀扔在地上。

付丧神便不见了踪影。

碎刀就掉在玄色狐狸的面前,将军已经抓住了下一把刀,玄色狐狸抬头看着已经体力不支的将军,长长地叹息。

“或许这也正是他选择让你留下的原因。那么将来,在另外选择的世界,再会吧。”

谁也看不见的玄色狐狸摇摇尾巴,一跃而起,消失在这个时代中。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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